爽爽走了
在我們還沒有幫他作決定之前
清晨四點多
莫名其妙地醒過來
一直想
莫名地焦慮
早上起來
跟鄭先生說
如果今天的狀況依舊
那還是放他走別讓他再痛苦下去了
出門前接到醫生的電話
身體已經僵硬了
只有毛還是柔軟的
維持在打鎮定劑之後的姿勢
醫生說
大概不是非常痛苦的
太過實際
所以沒辦法
當醫生說
他自己決定要走了
但我想他也不願意這樣
你怎麼知道並不痛苦呢？
當醫生說
也許下輩子會更好時
其實心裡一直很想反駁他
你怎麼知道會有下輩子呢？？
如果可以相信
其實是會比較好過的
死了就是死了
靈魂飄散在空中
一部份的我也跟著一起死去
只有在心裡留下一個無法填補的空洞
黑色的漩渦會逐漸吞噬掉
很多習慣
很多記憶
有的時候
可以孤單一人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自由自在
不要去愛
其實是很好的
去燙頭髮時
頭髮的味道會不一樣
爽爽就會非常生氣非常陌生的低吼
這一次
應該就不會了
如果死後真的還有歸所的話
媽媽的味道會一直陪著你
對不起
對不起
媽媽還是想說對不起
因為媽媽
還是不夠堅強
還是非常
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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